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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海人,还有许多其他长三角地区民众而言,中秋节几乎可以和芋艿、毛豆这两种蔬菜画上等号。在上海人的生活记忆里,还留着中秋节叫卖芋艿、毛豆的独特城市“声景”。

毛绒球芋甘赛奶

芋艿,口感粉糯,回味清甘,是一种老少咸宜的大众蔬菜。百年前芋艿与中秋发生联系,一个原因是收获期恰逢其时。年,《上海特别市中央市场月报》介绍:“芋之收获,最盛以中秋以后,随时均可采收”,也就是说中秋节是尝鲜芋艿的“开锅之时”。

老上海的中秋食谱里,芋艿往往会以“糖芋艿”的甜品形式端上桌来。年,一位小学生在《新申报》上讲述了自己的中秋食事:“中秋节的早上,我的妈妈烧了许多糖芋头,我吃了两碗。上学后,听先生讲说,中秋节,我们的风俗习惯,早上要吃糖芋头”。

年《图画日报》“营业写真”之“卖芋头”糖芋艿,其实是糖水打底的芋艿甜羹。年,上海《家庭》杂志建议人们用“比较味香而耐煮”的红梗芋烹制糖芋艿,同时点明了增香的食用技巧:“盛食时,先将芋艿捞置碗中,再取蜜渍桂花一小撮,置芋艿上。然后以大匙勺取汤汁浇之,则桂花香气洋溢”。沪上老饕们对糖芋艿往往情有独钟,以至于不惜请人四处搜罗优质芋艿,以求得成品圆满。年,《电报》的一位作者自白道:“有一个朋友说是要到浦东去,八月半之前准赶回来。浦东出产的芋艿,大概可能比上海好,于是便钦封他为‘采办芋艿特使’,他又特别道地,并应允带点桂花。这朋友去后,我便在家里等候吃桂花糖芋艿了”。

年《图画日报》“营业写真”之“卖糖芋艿”沪上的食芋文化,颇受无锡食俗带动。糖芋艿可以说是无锡街巷里最能象征秋日的一道小吃。年,《无锡日报》的一篇散文写道:“糖……烧……芋头!从前在家乡的时候,初秋午后的深巷里,总会响起那一串熟悉的叫卖声,嘹亮而清脆,很可以醒人午睡”。风味“根据地”总暗藏着难以移植的饮食体验。年《导报》的一位作者称他觉得无锡糖芋艿是无以复加的极品:“秋凉的甜食中,糖芋艿我最欢喜。最近我们到无锡来,曾到崇安寺去吃小吃,鸡鸭血汤、豆腐花与糖芋艿等都尝过。因为我嗜甜食,对于糖芋艿尤认为无上隽品,色、香、味三者都美。芋艿的质本好,然以烧法与用料之佳,乃胜上海‘西泰和’的十倍。那边的糖芋艿不用匙而用竹签,很富原始味”。

当然,若要给长三角各地所产芋艿的知名度列个排行榜,宁波奉化会毫无悬念地摘取头魁。年,《宁波人报》概述了当时奉化芋艿的产销形势:“舒家、斗门头周家、东门、泗下张、长汀、倪家、大桥是水芋的主要产地。那里地势低洼,土壤最适宜于种植水芋艿。所以进化乡、大桥的水芋艿不但产量多,而且味道也比别处来得好吃。个头很大,有大到像金鱼大碗一样的,分量有三斤多,最小的也有一斤多”,“因为个头大得惊人,味道粉糯美好,各地都很欢迎,销路广阔。也有装运到杭州等地去卖好价钱的,往年海运畅通,一般商人包装到沪供售”。

芋艿好吃,但刺毛恼人。但是这对于经验丰厚的先民而言,绝不是什么大麻烦。年,上海《家庭》杂志给出的建议是把芋艿“曝干后放入面粉袋中,就地上掼击,使芋与芋相互摩擦,皮层自然脱落”,如此便免去了“褪毛之苦”。文章也点拨那些被生芋艿弄得奇痒无比者道:“生芋艿汁,着肤常作奇痒,倘就炭火上微熏,即可立愈”。

当然,对长三角百姓而言,有关芋艿的想象力从不局促于糖芋艿一者。年,《上海常识》三日刊记载了民间食芋艿“土法”:把晒干并煺毛洗净的芋艿“加一些清水,和入食盐,或用臭卤,则滋味更好。烧时不可过意烧焦,宜以汤水露露为佳”。年,《东南日报》文章则谈到了另一类吃法:“购新鲜紫芋数十枚,用薄瓦碎片,刮去其外皮,颗颗白净圆润,赛过新剥‘鸡头米’。煎以文火,佐以红辣椒。芋熟如一包粉,其味甚清,若能加上乌贼丝数十茎,其味更美”。

一如前文所提,中秋是百年前上海芋艿“狂欢”的揭幕。年,《申报》杂谈评论称“自从中秋节吃过了毛芋艿、煠毛豆荚后,这毛芋艿倒也像‘时代的宠儿’,一橛至今在市上活跃着”。这句话透露出的另一个细节是,与芋艿相对,中秋过后毛豆便要渐行落令,老饕们自然要好好大啖一番,郑重作别。

碧绿毛豆鲜掉眉

老上海有多爱毛豆?

毛豆可以说是百年前上海普通民众夏秋季的重要“家常菜”。年上海市政府社会局编纂的《上海市工人生活程度》显示,户抽样家庭平均每年要消费19.07斤毛豆,在各蔬菜种类里排到第五位,仅次于青菜、咸雪菜、萝卜、黄芽菜。不仅是工人群体,其他上海市民也对毛豆怀有一腔执念。年《大公报》文章分析道:“在买得到鲜毛豆和冬瓜的时季,穷富人等都欢迎毛豆,也爱吃冬瓜”。

上海人对毛豆的热爱,直接导致城郊毛豆种植热情高涨。年,上海浦东县农业局编印的《春季蔬菜栽培技术》指出“毛豆是上海郊区春季播种面积最大的蔬菜”,毛豆与上海市民菜篮子的密切关系,由此可见一斑。

毛豆口感贵在“鲜”、“嫩”二字,因而其收获需要格外谨慎、高效。年,上海农学家曹颂琰在《毛豆》一书里讲授了毛豆采收的注意点:“一般应在子粒丰大饱满、豆荚鲜绿色时为最适宜。过早则瘪子多,过晚则豆荚发黄、子粒坚硬,品质差而吃口坏。采青荚时间,应根据播种时间,划片分期一次收完。特别在高温干燥时,应在早晚采荚,在日中正午时易干株、干荚,影响子粒品质。同时对已拔下的植株和已采收下来的豆荚,都应放在隐蔽较清凉处,以免太阳暴晒失水”。可见毛豆好吃,种起来确是很费心费力的。

《节制》月刊,年几位上海学生在田间摘毛豆百年前长三角民众怎么吃毛豆?翻阅近代报刊,盐水毛豆、毛豆烧豆腐、毛豆烧面筋、毛豆鸭四件、毛豆炒虾仁、青椒毛豆炒鸭丝都是出现频率较高的菜肴。

盐水毛豆当然,在百姓平日餐桌上,简单烹制的毛豆方才是经典“下饭”。年,上海世界书局编辑发行的《食谱大全》推荐了“煮木耳毛豆”。其做法是“拿油入锅先行烧沸,便拿木耳、毛豆入锅间炒透之。拿酱油、清水入锅烧煮,二透之后加入白糖味和,之后即下芡粉,用铲搅拌,见它汤汁渐凝,稠腻适度,便可起锅,洒些麻油以引香味”。年,上海《立言画刊》也刊发了一道“毛豆子汤”食谱:“择青白饱满毛豆半斤剥去外皮,腌雪里蕻一把,或扁尖香笋各少许。先将扁尖用热水放好,撕丝切断,香笋去脚。或用嫩笋一只,切成薄片,或榨菜二两,切成细丝。将应用材料与毛豆子放锅内烧二透,即就食时加麻油以引香。若置饭锅同时蒸饭,熟亦熟”。

不做菜时,长三角的先民们也能把毛豆变幻成别致小食。年,《大公报》的琐谈便涉及了一种传统操作:“江浙居民有时把毛豆煮熟,烘干熏成青豆,再用石灰隔布袋,使很干燥不让受潮,可久储不生霉,随时取食很便。”

《中华教育界》杂志,年一群小朋友在用毛豆做“熏青豆”对于烘豆的具体做法,《亦报》刊载于年的一篇文章以湖州食俗为例介绍道:“采下尚未老透的豆荚,剥出鲜绿如翠的豆粒,加盐煮熟,用炭盆烘干,肉身收坚,肉皮缩皴,颜色还是绿得鲜明可爱。颇耐嚼辨,香浮齿舌。下酒、过粥、闲吃都好”。作者还讲到,那时的湖州百姓还会在待客茶水中加入“烘青豆”以丰富口感、增加滋味。引人深思的是,在那个物质相对贫乏的年代,城里人的毛豆之好,往往建基于粮食作物大豆的“提前消耗”。因而在近代报章文牍间,留有不少批评“卖青豆”的议论,矛头直指毛豆市场扰乱了大豆生产秩序。年8月,《人民日报》曾刊出评论《吃青玉米和毛豆是浪费粮食的行为》,文章谈道:“毛豆在有些城市是菜农种下当菜卖的,但有些就是把农田里未成熟的豆子拿来当新鲜食品出卖的,这也是一种很大的浪费”。好在随着我国粮食生产能力的持续提高与粮食市场的不断优化,百姓大可不必再因有碍“吃饱肚子”而愧于乐享毛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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