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乌贼（Sepiaofficinalis）。图片来源：RogerHanlon

撰文JacquelineGarget

翻译周舒义

编辑戚译引

8月18日发表于《英国皇家学会会刊B》（ProceedingsoftheRoyalSocietyB）的一项研究发现，乌贼能够记住特定事件发生的时间和地点，直到它们生命的最后几天。这项研究首次证实了一种动物对特定事件的记忆不会随年龄增长而衰退。

来自英国剑桥大学（UniversityofCambridge）、美国海洋生物学实验室（MBL，位于马萨诸塞州伍兹霍尔）和法国卡昂大学（UniversityofCaen）的研究人员对24只普通乌贼（Sepiaofficinalis）进行了记忆测试。其中一半10~12个月大，还未成年；另一半22~24个月大，相当于人类90多岁。

“乌贼能记住它们在何时、何地吃了什么，并以此指导未来的取食决策。令人惊讶的是，尽管它们会表现出肌肉功能退化、食欲减退等衰老迹象，这种记忆能力却不会随年龄衰退。”论文第一作者、剑桥大学心理学系的亚历山德拉·施内尔（AlexandraSchnell）说。她与美国海洋生物学实验室的高级科学家罗杰·汉隆（RogerHanlon）合作开展了这项实验。

亚历山德拉·施内尔在海洋生物学实验室。图片来源：GrassFoundation

对某时某地经历的记忆被称为情景记忆（episodicmemory），例如我们上周二晚餐吃了什么。随着年岁渐长，人们会逐渐丧失这种能力。这种衰退被认为是大脑中海马体的退化所致。

乌贼没有海马体，它们的大脑结构与我们的大相径庭，其学习和记忆过程由大脑中的垂直叶（verticallobe）负责。直到生命的最后两到三天，乌贼的垂直叶才会退化。研究人员认为这使得乌贼的类情景记忆（episodic-likememory）能力不受年龄影响。

在这项实验中，研究人员首先训练乌贼靠近水族箱中用黑白旗帜标记的特定地点。每隔特定时段，乌贼就能在特定标记地点吃到两种常吃的食物——南美白对虾和它们更喜爱的草虾。这种训练每天重复进行，持续四周。

随后研究人员进行测试，看乌贼是否记得在何时、何处能吃到哪种食物。为了避免它们“刻舟求剑”，两处喂食地点每天都各不相同。无论年龄大小，所有乌贼都会观察旗帜标记处最先出现哪种食物，并据此推断接下来每次“饭点”的最佳取食位置。

施内尔说：“在记忆测试中，年长乌贼与年轻乌贼的表现旗鼓相当，许多老乌贼甚至会更胜一筹。我们推测，这种能力可能有助于野生乌贼记住交配过的对象，从而避免‘吃回头草’，或许会促进区域种群中基因的传播。”

“我们研究乌贼的时间长达数十年，包括在野外和在实验室里，但这些精妙的行为仍令我们大开眼界。关于大脑和行为之间的联系，还有许多奥秘尚待发现。”汉隆补充道。

乌贼的寿命很短，大多只能活到两岁左右，这使得它们成为测试记忆力是否随年龄增长而衰退的理想对象。由于无法测试动物是否在有意识地记住事物，研究作者使用“类情景记忆”一词来指代乌贼记住特定事件发生的时间和地点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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